双穹宇宙

【萨艾】和你一起逃亡去世界尽头

#萨艾only,萨博生贺,文笔渣,ooc,过分文艺,虽然自我感觉还挺良好的





  萨博和艾斯刚认识的时候打了不止一架,最后种种因缘交了心开始合作。


  他们刚交心的时候还没认识路飞。熟悉科尔波山的艾斯帮萨博在临近废物终点站的森林里找了藏身之所。两个人平日里一起训练、打猎、去废物终点站“寻宝”“挣钱”,约好以后一起出海,去见识闻所未闻的广阔世界。


  等到傍晚,艾斯要回科尔波山深处的达旦家时才依依惜别。


  艾斯路上顺手干掉头什么野兽,拖着它踢开山贼之家的门。萨博则小心翼翼研究着白天从废物终点站翻出来的杂书。等到艾斯把自己从山贼们的鸡飞狗跳与吵闹喧嚣中刨出来的时候,萨博也把自己往破旧毯子里藏得更深了一点。


  他们身处两地,却不约而同地仰望着天上,熠熠生辉如同大海粼粼银波的星子。


  多么奇怪,他们想。我竟第一次如此期待明天。




  萨博是第三次发现艾斯又再去酒吧之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后决定跟踪艾斯的。


  他看见艾斯在阴影里,阴沉着脸,眼睛里好像盛满了废物终点站的灰黑雾气。他没听清艾斯的话,只听见了酒吧里人们的哄笑和溢出的狰狞恶意。腐烂又腥臭,简直如同贵族,让人生厌。无论是谁,无论有怎样的遭遇,都可以在“海贼王的孩子”这一个甚至都不明确的存在身上,抒发自己所有的扭曲、恶毒与施虐欲等一切潜藏的黑暗。这是高贵,是正义,是政治正确,是天经地义世界大同。人的生命与地位在此刻被抹杀,所有人都是贵族、是强者、是神明。这是全世界的大平等,建立在另一个未知的活生生的生命甚至更多为此被抹杀的尸骸的痛与血与死的基础上。


  而艾斯挥舞起了武器,向世界的恶意抗争。


  艾斯的刺、艾斯的痛苦、艾斯的灰暗在此刻、在萨博眼中全部明了,也刺痛了他。在全世界最腐烂肮脏的残暴恶意中、在所有的所有与自由相悖的东西中,艾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艾斯就在那里。他抗争着,燃烧着,活着。而生来就生长在那腐烂淤泥与恶意、生长在与所有的所有自由相悖的东西里的既得利益者萨博,被他刺痛,也被他点燃。


  艾斯咬牙一言不发,但萨博分明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咆哮。


  萨博不由自主地挥舞起了武器。


  多么奇妙,他想。艾斯是黑暗中的一簇火。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在向世界抗争。他是抗争的火种,是注定自由。从前的萨博只是因束缚和腐烂而痛苦,而如今萨博想做那个举火者,焚毁一切肮脏的丑恶的束缚他的,回归最纯粹的自由。


  同时,他也不可思议地愤怒。


  这愤怒来得如此猛烈,让他心肺都感到炽热而痛苦。艾斯像最简单最纯粹的世界制度的一切问题的具象化,对旧有世界的一切腐朽发出振聋发聩的质问:如果世界所谓的正义就是要让一个无罪的、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的孩子、生命因不是自己的罪去死的话,这到底算哪门子正义?!


  当然,当时的萨博还想不明白这种事,也没来得及想“艾斯是海贼王的孩子”这个推理的真实深刻含义。他只是恶心那些恶意,只是“我不能让艾斯一个人。”




  对艾斯来讲,坦白自己生父这件事是从未想过的,更是难以做到的。


  尤其那是萨博。


  萨博是他的什么人呢?第一个朋友?第一个认识的同龄人?第一个可以交托后背的人?第一个共犯?


  总之,是艾斯第一次作为艾斯自己抓住的、绝不想失去的人。


  因为不想失去,所以不想坦白;又因为不想失去,不想有秘密横在我们中间,让我们有朝一日因此分离,所以一定要坦白。至少这样萨博可以及时止损。艾斯这样下定了决心,向萨博揭开了自己心上的伤口,揭开了自己的核。


  至少,至少我毫无保留,我对得起萨博了,萨博无论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能接受,不对,是本来就该接受。艾斯咬牙,盯着自己的鞋尖。这才是正常的、天经地义的,不切实际的期望才是不自量力、荒谬的、疯狂的。


  艾斯不敢直视萨博的眼睛,等待着死刑的判决。而萨博面对他的罪状诉讼与伤口,只是推开那些罪名,轻轻吹了吹他的伤口。


  “你说什么呢艾斯,”萨博看着他:“不管你是谁的孩子,对我来讲都一样吧!艾斯就是艾斯啊!”


  最不自量力、荒谬、疯狂、不切实际的美梦成真了。艾斯感觉有点像做梦,晕乎乎的,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也太幸福了。这真的不是梦吗?艾斯想。


  那一刻他忘记了巴苔里拉,忘记了那些曾缠绕在他噩梦里的枉死魂灵,忘记了漫长的孤独,忘记了一切恶意与闲言碎语。萨博的话语、萨博的脸此刻在他心中比大海、星星、一切梦想过的宝藏都更闪亮。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而萨博读懂了他的意图,将自己主动凑到艾斯的臂弯里,也伸手抱住了艾斯。


  艾斯被拥紧的那刻立即也收拢手臂抱紧了萨博。他想,这可能就是他一生中能找到的最大的宝藏了。


  此刻他不关心世界,此刻他有生以来最自由。




  所以艾斯才无法接受连我们两个间都还有秘密啊。萨博有些苦笑着想。可我不敢说呀。我怎么敢说?作为迫害着艾斯、使艾斯必须要自己挣得生存、挣得自由的一切的既得利益者,我怎么说得出来呢?


  在被名为父亲的血缘提供者发现之前,他们有一段如梦境般的美好时光。欢笑与活力,生气勃勃与温暖自由。这些是路飞带来的,也是他们共同创造的。艾斯的心病也渐渐好转了一点,萨博知道那不可能完全痊愈,但艾斯快乐起来、抛掉他那些灰暗哪怕一秒都令萨博由衷地高兴。


  路飞是我们的弟弟,是我们的小阳光球,但我们、我和艾斯之间又是不一样的。萨博想。


  他们是彼此第一个朋友、共犯、找到的属于自己的家人,第一个认可自己本身存在的人,也是第一个找到的宝藏。简直就是上天见他们命运可怜多舛赐给他们的半身。这般理解,这般亲密,这般炽热纯粹。


  萨博想起艾斯给他的那些期待、信赖与认可,那些星星点点的爱意全被他在孤独一人的夜里借着月光一一数过。他把那些美好的宝石紧紧攥在掌心,握紧了拳。事到如今,他绝不可能放手。


  于是他将自己的伤疤揭露,如同之前的艾斯。揭露自己的出身,揭露自己的核。


  而艾斯和路飞如同当时的萨博,面对那道还在淌血的伤口,没有痛斥,没有诅咒,没有雪上加霜地撒盐,只是轻轻吹了吹




  那天夜里,路飞睡熟后,他们不出意外地发现彼此都还醒着。


  萨博听见艾斯闷闷的声音从毯子里传来:“…我还是没原谅你居然有秘密瞒着我。”简直像笨拙的幼兽,连示好都只会别扭地用头顶顶拱拱。


  萨博忍着笑意:“对不起啦,艾斯,就原谅我吧。”


  “……那好吧,原谅你。”


  路飞在他们中间睡得四仰八叉十分自由,于是萨博绕开路飞往艾斯那边蹭了又蹭,直到两颗毛茸茸的脑袋依偎在一起才罢休。


  “呐,艾斯,我感觉我的那个混蛋老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这边也半斤八两。老头子说,海军和政府的搜查一直没有结束,所以我绝对不能去风车村之类的地方晃。要是你老爹真的派人追来了,我们就直接出海,一起逃吧。”


  “带着路飞?”


  “当然要带着他,虽然对路飞不太公平,但不和我们在一起他一个人才更糟糕吧。”


  “那我们可一定要好好准备一下了,兴许我们会直接这样逃到拉夫德鲁去呢。”


  “逃到世界的尽头吗?真不赖呢。”


  “那时我们一定就已经是全世界最自由的人了!”


  笨蛋萨博,我们现在就是全世界最自由了。艾斯没好意思把这话说出来,只在心底这样反驳道。


  伴随着对未来的无尽畅想,他们共同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即使再大的危险与威胁,若真有不测,我们就一起逃亡去世界尽头吧。只要我们一起,总会有办法的。


  直到对远方和未来的眺望被摔碎的声音响起*,在那之前,他们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这里也指原著中萨博给路飞找到的望远镜在他被带走时的混乱中被摔坏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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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仿效那些手擎火炬为自己照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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