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穹宇宙

【罗中心】分道扬镳

#罗中心,有唐罗成分,if线罗西南迪没有去卧底,罗成为红心候补兼手术果实能力者后也依然和火烈鸟决裂叛逃的展开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本日的不幸从第不知道多少次烧掉了自己的大衣开始。

作为烧掉了自己钟爱的羽毛大衣的代价,他只好穿上了那身海军高层标配正义披风,并捏着鼻子做好了接受自乙不靠谱的顶头上司铁拳式拍背加调侃的准备。实际上,自从他申请去唐吉诃德海贼团卧底失败,被调到这艘卡普直属的狗头海军船上已经有七八年了,可他还是没法子习惯卡普的脱线与不靠谱行为。

但今天不太一样。

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卡普傻兮兮的D式笑脸,而是副官博加特先生递来的一份报纸。

罗西南迪很困惑,但还是接过了报纸。

“怎么了……”打开报纸的那瞬间他就愣住了:“…什么?”

铅黑的字整齐地排列在报纸的最上方,嚣张占据了一大片版面,每一个字对罗西南迪都有空前的冲击。他呆滞着、犹如一个在学认字的孩子一般一字一字地念了出来:“‘天夜叉’多弗朗明哥接任七武海?!?!?!”

“等等,”他忽然又注意到了另一行小字:“多弗朗明哥同时发布对原唐吉诃德家族干部‘白恶魔’罗的追杀令?”


特拉法尔加·罗没想过自己能活过十三岁,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与多弗朗明哥决裂,叛逃离开唐吉诃德家族。

他还记得改变他命运的那个雪夜。

铅白色的斑块堆砌在他的身体上,像是如蛆附骨的白色的死。他躺在床上,蜷缩在一起,像是躲在温暖羊水里的胎儿,尚未获得生,因而便不懂得生的痛苦与烦恼,尚未知晓死,因而便不懂得死的感受与意义。

病痛麻木了他的感官,意识飘忽间,他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平静,忘却了人世间的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仇恨、痛苦、不甘混杂在一起烧在他心中的那团火,终于渐渐微弱,渐渐平息。他沉醉在香甜的睡梦中,几乎要为这诸苦的解脱、为这慷慨的白色的死,奉上一个浅而真切的笑容。

门忽然被打开了。

刺骨的凉风裹杂着雪粒灌进他的房间,像是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伸出的手,要把他拉回这个人世间,好看他继续在这个世间狼狈地挣扎,好看他究竟落得怎样一个凄惨的终局。

他被人喂进一颗苦涩的果实,努力睁开眼去看,却只看见一大抹纤长朦胧的粉竖立在他眼前,像是儿时曾在书里看过的、被地狱的火映照着的蜘蛛丝。

他没听见恶魔咬牙切齿的话:“我不允许你就这样死,罗。”

你要像我一样,挣扎着、狼狈地活下去,然后一点点地往上爬,用胸腔里不熄的火,去焚毁、去诅咒这个荒诞而恶心的世界。

那是唐吉柯德家族离开米尼翁岛的第三天,多弗朗明哥终于决定好了手术果实使用者的人选,同时也选择好了未来的第二代红心。那天,特拉法尔加·罗重获新生。

自那以后,他被提拔为红心候补。名义上是候补,实际就是准红心了。他随着唐吉诃德家族四处作恶,渐渐自己也有了“白恶魔”的名气。他本以为他的人生就会是这样了,跟随多弗朗明哥,积累学识、培养能力、积攒功绩,有朝一日升任红心,然后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某个合适的、觉得心满意足的时机,给多弗朗明哥做永生手术,偿还一命之恩,并帮助多弗朗明哥实现他们共同的理想——报复这个[世界]。

他从未想过他会与多弗朗明哥决裂,正如他此前从未想过自己能活下去一样。

但他确实这么做了。

罗向下拽了拽自己厚厚的围巾,在冷风凛冽中呼出一口白气。他抬头望向远处,飞雪茫茫的原野尽头,终于出现了一座小镇。看来今天就要在那儿歇脚了。罗心想。

忽然,他面色一凛。

眼前的小镇似乎有些安静得过分。明明是傍晚时分,却没有一家一户升起炊烟,连家畜的吠叫声都消失了踪影。

罗握紧了在上一个岛新买的长刀,快步又无声地向前走去。他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但对于逃亡的他而言,谨慎起见一定要前去确认这座岛屿的情况。如果是多弗朗明哥的爪牙,至少他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先一步离开。无论如何,至少死也要死个明白。

在快步赶去的路上,他忽然感到有些好笑。三年前,在这座岛上,他因多弗朗明哥重获新生;三年后,又在这座岛上,他却已经同多弗朗明格分道扬镳。可真是造化弄人。罗想。

终年被霜雪冰封的米尼翁岛曾经送给他一颗自鸟笼中捧出的心,这次又将送给他什么呢?*


热气腾腾的汤驱散了周身的寒意,罗端着汤,看向篝火旁欢欣鼓舞的一小镇的人。他撞上的并不是什么多弗朗明哥的爪牙,而是再普通再寻常不过的海贼入侵事件。不过说起来,对他而言解决倒是轻易,而倘若他不来,这座岛的人怕不是都会死于非命。

“医生!”一个带着狩猎帽、岁数与他相近的少年(罗记得他好像叫夏奇)笑得一脸爽朗地坐在了他身边:“真是多谢你啦!”

“没什么。”罗语气冷淡,仍是小口小口地抿着汤。铂铅病虽已根除,但当年那段逃亡生涯与病痛仍给他留下了深重的后遗症,饭量小只是其中较明显的一个而已。

夏奇显然并不在意罗的冷淡:“别这么说嘛,你可是我们镇的大恩人,不仅帮我们打倒了巴格,还给镇上的大家看了病,这是多大的恩情啊!”

罗对此不置一词。他对镇子上的人的医治看诊完全是因为那个果实能力者的能力的确稀奇,对他而言,算难得有趣的病例罢了。真要谈起来,整个镇子上的人给他的印象完全比不上夏奇和他的同伴。毕竟,无论谁和敌人战斗时,突然从地底冒出一艘可以钻地的潜艇,都会印象深刻,不是吗?

“那个…所以…”夏奇有些扭捏:“我们就想报答一下这份恩情,沃尔夫想把那艘潜艇送给你,你愿意收下吗?”

诶。

罗突然愣住了,着实吃了一惊——沃尔夫,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那个科学家老头吧?这种科学家愿意把自己的毕生研究成果送人?吃惊过后,罗自然没什么好推辞的(这潜艇的各方面对于他而言,正可谓是雪中送炭),不过,有的话还是先说明白的好。想到这儿,罗便开口了:“我自然愿意。不过你们可要想好了,我被追杀才机缘巧合来到这儿,如果有天我仇家追来,发现你们给我添了这么大助力,我可不敢担保你们的生命安全。”

“诶,”夏奇果然呆住,罗心道果不其然,结果却见夏奇的脸诡异地渐渐红了起来,神情竟有几分羞涩:“这么说,你也愿意让我们上你的船吗船长?”

“诶?”这下呆住的变成罗自己了:“什么…情况?”


灯光映照着窗上的霜花,使它们看起来犹如黄昏时分的森林。窗外的雪沸沸扬扬,遮蔽了这片土地曾经流淌过的欢乐痕迹。空中厚重的积雪云牢牢封锁了天空,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岑寂的雪夜笼罩了岛屿,如同一座困住了飞燕的鸟笼。

迷茫如薄霜铺在了罗的心头,他一边画着给夏奇的义肢草图——既然要一起出海,有能力的时候就应该尽可能的改变船员的不利状况——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与方向。灯光斜斜照在他脸上,把他暗金的瞳孔镀上了一层暖意,也映出了他脸上象征了死亡与不祥的白色斑块。

罗治愈了自己的铂铅病后,并没有将自己体表的白色斑块抹去。他保留着这份故土予他最后的馈赠,保留痛楚与恨意。这也是他在多弗朗明哥手下时被称作“白恶魔”的缘故。但如今,在叛离唐吉诃德家族的如今,这份痛楚成了一种奢靡。但罗仍然不愿意取出这些铂铅,即使这有害无利,他仍要保留这些印记,仍要保留这份痛楚与恨意。这也正是他与多弗朗明哥决裂的理由。

弗雷凡斯是刻在他骨血中的名字,也是他人格的基石与原点。他一生都不可能割舍放下这份仇恨,因而他也绝不可能选择成为世界政府的走狗。多弗朗明哥憎恨的是不由他支配的[世界],所以他要成为七武海,由此深入世界政府,好毁灭原有不由他支配的,创建属于他支配的,可这两者都是罗所憎恨的。他不可能继续留下,成为毁灭下一个弗雷凡斯的帮凶。

道不同,便不相为谋,只好分道扬镳。

恩情他会还,但他绝不可能留下。那是对他,也是对弗雷凡斯莫大的侮辱。

前路如何,罗并不清楚。但大海无比广阔,即使与[世界]分道扬镳,也总能让他挣出一片容身之处。终有一日,他会用胸腔里不熄的火,去让这个荒诞而恶心的[世界]铭记弗雷凡斯的诅咒与仇恨。

正如多弗朗明哥的诅咒(愿望)那般。


海浪如梦摇曳。

多弗朗明哥点燃了那封他看了无数遍的,罗的辞别信,任那些话语湮灭在烛火里,成为无第三人知晓的秘密。

愤怒吗?这是自然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正是罗对他的恨意(这正是多弗朗明哥以为知己的地方)、对多弗朗明哥信任的忠诚。而对于选择同伴而言,多弗朗明哥恰巧骄傲到不屑于强迫和挽留。

我会放你走,但我也会追杀你。

让我看看吧,你的恨意和我的恨意究竟有什么不同,又到底都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我们分道扬镳,我们殊途同归。





备注:

1.*这里指心形状的手术果实。

2.夏奇义肢设定是因为小说中他手断了,被罗用手术果实一番抢救后接上,本文中没有遇到罗他的手就抢救不及时断掉了,夏奇佩金贝波和沃尔夫这里按原著线正常相遇。

3.本文灵感来源于铃铛的《退役骑士的航海日志》里“让一个整个国家都被海军灭掉的流亡幸存者去当海军,如果罗真的答应那就是奔着忍辱负重卧底灭掉海军去的”这一句,由此“当海军为了忍辱负重灭掉海军”→“当七武海为了忍辱负重灭掉七武海”→“和火烈鸟没有深仇大恨的话,罗不可能去当七武海”→“没有柯拉桑罗也不可能成为七武海的手下,肯定会和火烈鸟掰掉”,然后展开,遂有了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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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仿效那些手擎火炬为自己照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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